【瞳耀】我不喜欢（一发完）
600fo点梗……我现在才写。
六：“其实想看校园au，因为原著里面他们从小到大一直是同学，想看他们高中时期双向暗恋，双向别扭，各种吵架，各种吃醋，但是这个真的太没创意了”
菜菜：“想看北一写都市怪谈（？！）嗯！奇妙又暖心的超自然事件！Orz”
于是这是一个校园怪谈。
不，这是一个极度OOC 的不知道什么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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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实在太远 我不要你的誓言
我不想去海边 不想吻你的脸
时间一圈一圈走过一遍一遍
我才没有深陷你的爱视而不见」
秋天的校园最美。
白羽瞳倒挂在单杠上，努力直起身体向上做仰卧起坐，一滴一滴的汗水伴随着教学楼里朗朗书声，滴在了塑胶地面。展耀靠在单杠旁，手里硬质封面的书被风吹的“哗啦啦”响动。他索性合上了书，动静太大，白羽瞳从单杠上蹦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学校的生活太过枯燥，书本上墨色的小字整齐却也单调，可展耀手指划过这字里行间却染上了斑斓的色彩；至少白羽瞳是这么认为的。
白羽瞳故意凑过去要看展耀书上的内容，前两天刚被班主任揪耳朵拎着去校门口理发店胡乱剪的寸头如今生出了毛茸茸的一茬新发，蹭到展耀脸颊上，红彤彤的一片。或许对于已经是高中生的白羽瞳来说，一直撩拨那只会“炸毛”的猫，是很正常的行为。但在展耀心里，白羽瞳大概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幼稚却也充满了让人无法忽视的活力。
落叶哪来的生命，可落在白羽瞳短发顶上随着他奔跑而飞扬飘起的落叶，就是会呼吸的；至少展耀是这么认为的。
“你才多大啊，就天天看这种书。”白羽瞳瞥见硬皮封面上“心理学”几个大字，嗤之以鼻。
展耀向来嘴不饶人，其他人或许还有缓和，但他和白羽瞳永远这么针锋相对。对于白羽瞳的不屑，展耀十分淡定将书放回了包里，“也就刚好比你大一天而已。”
白羽瞳被这话哽住了喉咙，最后的抱怨嘟嘟囔囔又咽了回去。
很明显，在长达16年的相处中，展耀和白羽瞳互相掐着对方的死穴，只要一句话就能噎的对方半死。但展耀似乎没有意识到，每一次都是白羽瞳败下阵来。
当然展耀也不是真的想要让白羽瞳哑口无言。他只是讨厌那些女孩聒噪的围过来，递水递零食递情书，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和自己或者白羽瞳说话。
可两个人现在本来就是逃了实验课跑来晒太阳，不说话确实有些尴尬，白羽瞳随便找了个由头开口，“听说过没，咱们学校的大门过了晚上六点就打不开，就算想翻门过去也做不到。所以每天五点半校工就开始巡楼了。”他大概是真不会找话题，却又不愿显得自己好像真的因为展耀一句话而生气冷落他。
他会跟展耀比谁收到的情书多。可数了没一半就嚷着没耐心而一股脑将信都堆了起来，封在阁楼的纸箱里的也是白羽瞳。
展耀第一时间读懂了他话里的含义，从容不迫的将书本放进书包里，“所以你想留下来作死？”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不叫作死，这叫破除封建迷信，同时也是一次很好的对未知事物的探索。不过，展耀你是不是怕了啊？”白羽瞳问他的时候，眉目有些青涩的得意，掩藏不住的透出来。展耀自然不能让他得意太久，语气笃定又仿佛给自己增强信心一般提高音量，“开玩笑，我会怕么？”
十六岁正是意气风发，尤其是面对白羽瞳的时候，展耀绝不允许自己落了下风。
毕竟白羽瞳一直撩拨着自己的好胜心，从谁收的情书多，谁的年级名次靠前，谁实验课的数据最快做出来，食堂阿姨一勺糖醋排骨下去谁盘子里的排骨多，甚至连两人一同走过学校那条长长的林荫道谁头顶的落叶多也能拿来攀比。展耀倒不是对这些事有多上心，只因为对面站的是白羽瞳而已。
两个少年一拍即合，躲在教学楼后面等着清校铃响。老校工挨个教室检查的时候，白羽瞳又拉着他悄悄溜到了体育馆后面的墙根儿。老校工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一般学生都听过那个传闻也不会随便在学校逗留，而且六点以后学校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罩给罩住了，不光是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以前也有调皮的学生不信邪，在学校里逗留到六点以后，结果出不去只好和自己在门卫室过夜，到早晨六点一切才恢复原状。
老校工看了一眼时间，溜达回自己的门卫室做晚饭去了。
听到门卫室的窗帘“刷”的一声拉上，白羽瞳拉着展耀从墙角钻了出来。“来来来，旁边的小门没关。”白羽瞳先是围着这个门打量了一圈，觉得没什么不妥，心里觉得这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传说不太靠谱啊，出去不要太容易。但是他心里又隐约有些开心，这样等会可以直接拉着展耀去自家吃饭。展耀父亲常年忙于工作，往常他都是一个人吃饭，平时自己叫他去家里吃饭他总推脱，今天这么晚了他总不好再推脱了吧。
“走吧，看来传说是假的，没劲儿。等会去我家打游戏吧，昨天咱两买的时候你不是说没玩过么。”白羽瞳说着去揽展耀的脖子，展耀后退半步，“我今天陪你胡闹的够久了，等会我要回家做功课，没空和你玩游戏。”
白羽瞳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展耀拒绝亲密的动作，自顾自的往外走，“得了吧，午休我就看见你把功课做完了。今天我妈做了糖醋鱼，你真不来？她都念叨几天了，‘哎呀，小耀怎么都不来了，是不是不喜欢吃我做的菜啊。’”白羽瞳学着自己母亲的语气，回头冲着展耀挤眉弄眼。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推辞阿姨的好意。”展耀的语气有所松动。
白羽瞳心里雀跃，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当然半大的小伙子还不太懂得控制自己心里的感受，嘴角悄悄上扬。
可惜下一秒，白羽瞳就高兴不起来了，“砰”的一声，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撞到了地上。他揉了揉自己发懵的脑袋，不解的看着面前敞开的小铁门。“我撞铁门上了？”
展耀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双手抱臂，语气带着愉悦站在白羽瞳面前调侃，“走路不看路偏要回头，这下印象深刻了吧。”可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也“砰”的一声撞了一下。
铁门就这么敞开着，展耀实在不懂自己究竟撞到了什么地方，试探的伸出手朝敞开的铁门碰了碰。“这被什么透明的东西堵住了。”展耀的手掌下有坚硬的触觉，却在视线里没有发现任何阻挡物。
白羽瞳和展耀围着学校的院墙跑了一遍，才发现没有一个方法可以出去，到处都有这种透明触感的阻挡物。白羽瞳试了好多次，两个人又无奈的回到了这个敞开的小铁门边，望着门外的车水马龙叹气。
“真有意思，哈哈哈哈。”陌生的少女声线从头顶传来，白羽瞳和展耀抬头看见铁门上坐着一个女学生，穿着立领的学生服，扎着麻花辫。两人都吓了一跳。刚才明明没人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自然是会被吓到。展耀从小就有些抵触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下意识往白羽瞳身边挪了半步，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白羽瞳倒不怕，他对于见到新奇的现象产生了兴趣。往前半步正好挡在展耀前面，伸出左手捏了捏展耀的手腕，叫他安心。
女学生似乎也没料到他们俩会看向自己的方向，略带迟疑的试探问了一句，“你们能看见我？”
这话问的展耀头皮都发麻了，捏着白羽瞳的胳膊深呼吸几下才稳住心神。白羽瞳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而且胆大包天的反问这个姑娘，“是你不让我们出去的？”
既然能被看见，这姑娘也挺干脆的点了点头。她毫不在意的坐在铁门上晃了晃退，“是我也不是我，其实你们要出去挺简单的。从这里翻上来，跳出去就行。”姑娘拍了拍校门，做了个手势。白羽瞳跃跃欲试，找回了些许理智的展耀却不太信任这个莫名出现的姑娘，开口继续问，“到底是不是你，在我们从敞开的小铁门出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姑娘似乎被他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咬了咬手指，神情有些羞赧，“我以为你们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见我。我并没有恶意，这个屏障确实因我而起，但并非我的本意。”
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双眼清澈像有流动的泉水，语气也挺诚恳，但展耀并没打算就这么相信她。或许因为白羽瞳握着展耀的那只手，热量太高，展耀因恐惧而有些发凉的心脏又温暖了起来。“你是说，以前被困在学校的人都看不见你？”
“都不看见，你们俩真特别，能看见我。这是我去世以后第一次有人能看见我。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恶意，不然以前被困在学校的人那么多，怎么会没有一个出事的。”姑娘又解释了一句，展耀的防备才稍稍减弱，“因为我们俩能看见你，所以你才能把出去的方法告诉我们？”
姑娘脸上又有了笑容，“当然啦，以前我也和那些被困的学生说过，但他们既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的话，所以都没出去，只能在门卫室过夜了。当然你们俩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在门卫室凑合一宿，明早六点就能自由进出了。但你看这个铁门也不高，试一试又没有什么危险，你说对吗，同学？”
展耀被说服了，至少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在学校过夜是下下策，自己的父亲可能不会发现自己夜不归宿，但白羽瞳是被他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的父母还有大姐可能都要急死了。
白羽瞳和展耀对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他先蹲下让展耀踩着他的大腿和肩膀爬到了铁门上。姑娘笑眯眯的看着白羽瞳自己麻溜爬铁门跟个猴子似的，却偏偏在最后要握着展耀勉强伸出来的，还有些发抖的手上来。
“臭老鼠你要握紧了，我可不想看见你摔下去成老鼠饼。”展耀明明声音都在颤抖，还要怼白羽瞳一句，白羽瞳当然不甘示弱，“那你也得小心，平常吃的太少现在这么瘦又坐的这么高，等会被风吹走了啊，坏猫。”
姑娘在旁边没出声，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反而颇有兴致。
“我好像知道你们俩为什么可以看见我了。不过这不重要，你们俩现在要跳下去的时候大声喊出心里最深的秘密，要反着喊才有用。比如你喜欢吃鱼就要喊着，你讨厌吃鱼。懂了吗？”姑娘的视线在他们俩的脸上打量之后，笑容意味深长。
这种事白羽瞳向来自告奋勇，“我怕等会你还没跳就被风吹走了，我先下去，拽着你下来，就不怕被风卷走了。”展耀现在没心情跟他斗嘴，摆手“别废话，你才是自己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脸先着地了，本来就惨不忍睹到时候没法见人。”
白羽瞳咽了咽口水，喊着一句，“我不是故意把展耀被子弄湿让他住在我家。”闭着眼睛往下一跳，可显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依旧稳当的坐在校门上。“你是不是骗我们啊？”白羽瞳觉得自己刚才喊那一句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睁开眼睛面对着展耀已经涨红的面容，简直比跳下去脸先着地还难受。
“我可没骗你们，可能这不是你心里最深的秘密吧？”姑娘哼着歌，手指缠着发尾卷来卷去的玩儿。
展耀也觉得在白羽瞳喊出刚才那句话之后两个人骑在校门上面面相觑有些尴尬，于是开口说：“我来试试吧。”他在心里盘算了一圈，喊了一句，“我讨厌我爸爸。”往外跳，结果又回到了校门上。
这下两个人都不信了，回头看着姑娘。姑娘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收敛：“我真没骗你们。我生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那时候啊，我喜欢上了隔壁班一个男生。可我就是脸皮薄，就算我和他天天在走廊碰见，就算我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在天台看夕阳。我啊，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过，他也什么都没说过。有一天我们班多事的男同学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要面子咬了咬牙说我不喜欢他，被他听见了。从那以后，我和他再没有说过话。我忍了好久，忍到了毕业终于忍不住了，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可我在毕业前一天，就在这对面的路上出了车祸，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姑娘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马路，又笑了起来。“这是我心里的遗憾，我一直在这里等，我希望我可以等到我亲口跟他说我没来得及说的话。”
白羽瞳和展耀都没想到这个传说背后是个这样的故事，口是心非留下终生的遗憾。两个人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又慌忙错开了视线。毕竟还是两个十六岁的少年，心里藏着的秘密总想着用相反的夸张语气遮掩。久而久之，谁也不低头，谁也不服软，就这么势均力敌的僵持着，互不相让，却又密不可分。
“这个学校笼罩在我的执念下，所以在学校里想出去只有这一个办法。”
“那你还没等到他么？”白羽瞳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姑娘不觉得奇怪，反而又反问白羽瞳：“那你觉得我等不等到很重要吗？”白羽瞳不假思索：“重要的是等人的这份心意。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跟你一样，一直等下去吧。”
展耀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他的书包里躺着国外知名大学心理系的offer，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在这里提及不合适。他提出了心中的困惑转移自己的思绪：“所以，其实你的潜意识认为是你的口是心非才导致了遗憾，那么为什么走出校园同样也需要口是心非呢？”
“可能因为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吧。”姑娘这时候神情温柔又平静，“执念不想要你们离开也是口是心非，负负得正知道吗？我巴不得你们早点走，我想和他一起走过我们曾经相遇的走廊，看曾经一起看过的夕阳。你们俩刚才已经打扰到我们了。”姑娘露出一副赶人的架势，挥了挥手。
“是心里最大最深的秘密，不然可出不去。”姑娘又强调了一遍。
真要说啊，白羽瞳心如擂鼓，下意识看了展耀一眼。他们俩骑在铁门上还是有些高的，展耀的头发被风吹的蓬松起来，还带着余温的夕阳把他的脸也晕上了一层红色。
白羽瞳下定了决心，掌心在校裤上蹭了蹭汗水。
“展耀，我不喜欢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从你出生比我早，我不喜欢你。幼儿园总是比我更受欢迎，我不喜欢你。小学老师夸你，我不喜欢你。初中你收到情书，我不喜欢你。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未来不喜欢。我一秒也不想多看见你。”白羽瞳扒拉在铁门的栅栏上，处在变声期的青涩男声有些沙哑，却像是鼓足了生命里全部的勇气吼出这段话一样，一边闭着眼睛从铁门上跳了下去。
夕阳迎着他的脸，把他发梢的汗水都染成金色。还有他涨红了的面孔。
展耀看不清他的神情。白羽瞳用哪一种表情说出这些话，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志在必得就像他每次校运会出尽风头那样，还是有些不甘的瞪着眼睛就像他每次被自己的话噎住无法反驳那样。展耀想不出，但此时他该有更重要的事情，离开这里。
同样身材纤细，可白羽瞳爬上铁门看起来那么轻松，展耀却有些磕磕绊绊。从小到大或许自己有时在思维领域能比过白羽瞳，但体能却远不如他。或者还有勇气。但展耀不会承认这一点。
展耀还坐在铁门上，脸色越发显得苍白。白羽瞳就在铁门的另一边，张开双手尽力向上朝着展耀伸过来。少年还未长高的身量，有些单薄，却努力将手臂打开，踮脚够着希望能将展耀护的更周全。白羽瞳脸上汗津津的，连呼吸声都比他刚才自己翻铁门的更急促，这次他开口声音都因为刚才大声呼喊而变得有些嘶哑，站在门的另一边也终于能说的坦荡又真诚。
“展耀，你朝我跳，我一定接住你。”
“白羽瞳，我永远讨厌你！”
即使已经快要三十的人了，展耀至今都记得自己带着愤懑喊出那句话，被傍晚的凉风带的更远。他咬牙切齿的迎着夕阳闭上双眼往外跳。
十六岁的少年，白色衬衫被风吹鼓，饱满的弧线像蓬松柔软的漂亮皮毛。
有只猫迎着暮色温暖的光撞进白羽瞳怀里。
“我不喜欢你。”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好的事
我爱你的措辞 爱你做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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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在三月份点的梗，会不会都已经忘了（笑）
我只想写个甜蜜故事罢了。
少年人口是心非多可爱，嗷。
但我又写成垃圾玩意儿了，对不起两位点梗的朋友。
啊对了，还要谢谢你们一直喜欢我写的东西，
这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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